来源:国内高校 浏览: 次 作者:中国艺考网
写下这些字的时候,耳机里是陈升的《北京一夜》,半古的调子,好听得紧。从《霸王别姬》之后这是陈最让我喜欢的作品,甚好,有些最本质的东西他还有能力用镜头告诉给所有人。本是上课的时候放的小片段,久久不能忘,《十分钟年华老去》我只看了这一部《百花深处》短小精悍,颇有余韵。
喧闹的搬家场景拉开本片的序幕,金属制的家什被搬家工人抬进新的现代化公寓,身后传来主人家的:“慢点,慢点……”呼喝,镜头上摇仰拍高耸的公寓,强烈的压抑感,与其说是现代化的文明,不如说是一只吞噬一切的怪兽。而那慢点慢点的台词,此刻听来更显得有些滑稽。
冯先生的出现,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,莫名的就从镜头里跳出一个这样“讲究礼数”的人,“他们都叫我冯先生”一句话,听着耳熟,老北京人儿,很多时候讲的都是一个礼数,与之对应的,是耿乐饰演的司机,咬着笔帽,“您能帮我搬家吗?给钱我们就去”连回答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,或许这就是陈眼中标准的现代人模样,凡事求的是有偿而为。
开车前往百花深处,一个冯先生记忆中的家,路上,模拟冯先生主观视线拍摄,但一左一右全都是他不熟悉的现代化建筑,于是他探出车窗,向天空看去,依然还是那片蔚蓝的天,但是四周的景物完全改变,原本应是物是人非,但在冯先生这,却变成了人是物非。随后车内搬家工人的对话,更是在侧面表达这层意思:“现在,只有老北京才不认识北京呢!”尴尬的状况,还有那么些无奈的意味。
百花深处,一片破败的断壁残垣,最显眼的就是坡上那株茂密的大树。车在坡下挺住,冯先生爬上坡去,运动镜头,坡上仍旧是一片荒芜,紧接着,冯先生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自家的摆设,搬家工人知道被涮,气氛而无奈的离去。车内,耿接到一个电话,通话中同伴解释了冯先生疯子的身份,车内的后视镜里,司机看到了冯先生孤独的站在树下,为了要车前,一行人随之回到坡下,煞有介事的开始帮冯先生搬运并不存在的家具。俏皮的鼓点响起,配合着搞笑的对白,陈的黑色幽默就是这样进行。
或许,我可以把话说简单一些,在这里,导演运用许多象征性的比喻,来表明自己的态度。司机通过后视镜来看冯先生,实际上有一种回顾过去的暗喻,树在一个矮小的土坡上艰难的存活,四周包围着的高大楼群,现代文明的即将推进吞噬这仅存的旧有文明。坡的意义也是不可代替的,并非单纯的只是拍摄的限制,冯先生所谓的家,旧的物件(旧有的文明)都存在这小小的坡上,下坡的艰难,搬家工的小心翼翼,都是揭示这样一个道理,旧文明和现代文明之间有着许许多多冲突的地方,从一种文明过度到另外一种文明,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轻而易举。既然有冲突,就必然会摩擦,花瓶在下坡的途中被摔碎,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。由此就更加印证了坡的象征意义,半途中的花瓶摔碎,就是新旧文明相互碰撞的代价。难能可贵的是,陈并没有过分强调旧的就是好的,新的就是不好的认知,而是通过沟和铃铛来揭露我们和过去不可磨灭的联系,新的代替旧有的是历史发展的必然,但旧有的东西依然有值得可取的地方,就像铛子和铃铛本身最后相合,终能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接下来的变化翻天覆地,一段CG的运用,让我对整个小片的好感顿时降星。陈想说明的,或许是铃和铃铛子最后的相合,就是一个契机,一个让所有人能回想过去的契机,用心良苦,却是败笔。整部小片的风格是含蓄而内秀的,连发疯的幽默给人的感觉,都是捂嘴而笑的,这样的感觉,是符合旧有文明所讲究的,突如其来的一段CG却和这样的节奏不相符合,它过于张扬外露,直接而坦率的表达着感情。或许,我应该这样想,它是不是陈的故意安排,让新旧两种文明,在片子的整体结构上进行的大碰撞,看看最终是不是会产下畸形的“怪胎”。这样的直白,有些带着强权的意味,剥夺了人的想象,百花深处所象征的,不仅仅是那些正逐渐消逝的“胡同文化”(本片04年上映,那段时间的北京,因为要为奥运进行准备,拆除了许多胡同,顺带着也拆掉了许多人心中魂牵梦萦的“老北京”)它还有可能是“弄堂文化”“寨子文化”“弹珠文化”“皮筋文化”……百花深处,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含义,那些东西对于冯先生是金鱼缸,是花瓶,是屋檐下铃铛随风传来的“叮叮当当”……
对于我们而言,百花深处的又是什么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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